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牙签也是材

潘之江

牙签之所以日常给人不材印象，是因为牙签用完即被弃。其实，牙签之材，自有可称之处。

牙签虽小，但也不是什么木材削小都可以充当的。据笔者了解，有两种木质就是无法小用成牙签的，一是泡桐树，二是棕榈树，因为这类木材的纹理是横向的。横生纹理的木材即便做成牙签，也是一挑一个断。堪称“大材”的泡桐树、棕榈树却不能做小牙签之用？如此怪事说来恐无几人能信。这自然让人联想到社会上有些人官可以做到地位显赫，但干起小事来连个便条都写不端正也就不足为怪了。

    世上总有诸多“怀才不遇”者责怪社会不公平，认为自己被大材小用了，常为“大材小用古所叹，管仲萧何实流亚”而黯然神伤。其实该类大材能小用就不错了，有些连小用也用不上，那才够冤。人世间，只要是真才，那么大用小用都应该派上用场，即便只是一根牙签。前苏联着名作家、教育家马卡连柯在他的长篇小说《教育诗》中有个小标题是“每一个跳蚤都有它的作用”，说的也是这个道理。

《易经》云“贫富贵贱在乎位”，意思是说一个人的贫富贵贱是由他处的位所决定的。按照该说法，什么样的材被怎么样使用，也是一个“位”的问题。这个位就是机遇。无论是大材小用还是小材大用，实则就是机遇使然。人，是需要机遇的，如果好的机遇不顾及你，那也无法抱怨，就尽好牙签之职吧。想想那些烂在山沟里的参天大树，连牙签的用场都没派上，那才叫屈。
    李白名句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不知忽悠了多少妄称有才的年轻人，一辈子不踏实，只是想入非非。当然，从常理上来说，“大材小用”和“小材大用”均非正道，只有人尽其才，才真正是用人之道。但如今社会真正能尽其才的则是不多。所以，退一步来讲，大材小用未必就委屈了自己，小才或是蠢材大用或许会是委屈了大家。